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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却杀不了贪污腐败的恶风,杀不尽自私自利的人心;老夫纵然杀得了那骄固横奢的独夫,却杀不尽那群吸血寄生的皇亲国戚、佛徒僧尼。”
更加令人难以想象的是,对着贪官污吏、皇亲国戚痛批蠹蛀、历数罪责的,心系百姓疾苦、忧思黎民生计的,竟是被朝廷打为魔教的教主。
难怪玄武王朝要将水天教打成魔教,日夜监视有关他们的蛛丝马迹,欲使其永世不得翻身——滥杀无辜、作奸犯科对王侯将相来说无关痛痒,但若是想要将他们从太师椅、金龙座上拉下来,那就比杀父弑母还要不共戴天。
但我无意继续深聊此题,目前只是他一面之词,具体如何,还需待日后观察。
虽然此前的疑问几乎都得到解答,但仍有一个问题是我不得不问的:“父亲,他是如何死……过世的?”
父亲已死之事,年幼时娘亲就已告知于我,但我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与过程,再加上娘亲的态度,让我本能地觉得此中定有蹊跷。
“约摸德化十年初,老夫接到教众的线报,发现了你父亲的踪迹,老夫便猜测他是回心转意了。但那时他已被打出教门,无法与老夫取得联系。待老夫得到讯息,寻到他最后出现的地方,却只在附近的无名山村发现了一场惊世大战的痕迹,房屋土墙尽皆损毁,老夫便知他已横遭不测。”羽玄魔君的声音带上了缅怀与哀伤,“你父亲……如何身陨,其中细节老夫也并不清楚,但据事后收集的线索推断,佛门与朝廷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佛门、朝廷……”我低声念诵着,心中滋味莫名,悲伤愤怒自是有的,却并不真切。
朝廷的参与并不意外,父亲本就是水天教的魔君传人,一有异动定然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;佛门却是稍有些意外,那群光头镇日里说着“扫地恐伤蝼蚁命,爱惜飞蛾纱罩灯”、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”,哪怕是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,水天教也与他们毫不相干,却为何对我父亲痛下杀手?
不管怎样,我先记下了,日后再仔细调查。
“多谢阁下告知。”我郑重地抱拳感谢,无论羽玄魔君是否为我师祖,但今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也对他信了几分,我并不吝啬一句谢语。
羽玄魔君点头笑道:“呵呵,徒孙不必多礼,你父亲乃我爱徒,你娘亲不愿告诉你,自有她的考虑,但老夫却不能坐视你对此一无所知。”
提到娘亲,我心中一阵复杂的滋味,难以言说,只能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羽玄魔君双眼一眯,呵呵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