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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玄言穿过寒山的护山大阵，畅通无阻地走过山道长长的台阶，在四下无的雪地里留下了连绵的鞋印。

沙沙的踩雪声里，林玄言走过了最后一道牌楼，来到了琼楼玉宇般的构筑之间，老树褪了枝叶，旧瓦覆着白雪，林玄言回望四周，一如八年前第一次归来时那样，衣衫如旧，万象如新。

碧落宫的飞檐翘角落视野里，湖色的瓦檐边缘挂着冰棱，门窗紧闭，窗内落着帘子，未见烛光。

林玄言站在碧落宫的门外驻足片刻，确认无之后转身去往剑坪。

扫雪声在耳畔响起。

林玄言拐过一个回廊，侧身望去，剑坪上，一对眷侣扫着雪，少身段欣长许多，长发挽着玉钗，娇俏可，青年杵着扫帚站在她的身边，擦了擦额。

他们自然是俞小塘与钟华。

林玄言远远地看着俞小塘，似是看着年少时的裴语涵，这段记忆不属于他自己，但是每每想起，他依旧觉得平静而美好。

只是俞小塘要比她师父幸运得多，修行畅通无阻，又得多方高的指点，等到这一代老去，她便是世间剑道新的脊梁。

林玄言对着她招了招手。

背对着林玄言的俞小塘忽然停下了扫雪的动作，似有所觉，有些不敢确信地回过了身。

俞小塘神色微晃，那些临近她周身的雪花顷刻间支离碎，沙般落在肩。

钟华见到她回，也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，然后张了张，说不出话来。

“林……”俞小塘下意识地想喊他的名字。

林玄言已然缓缓地走到了他们身前，施了个礼：“小师姐，许久不见。”

俞小塘瞳光颤动，轻声道：“许久……有七年了吧？”

“这么久了啊。”林玄言看着她的脸，她此刻早已嫁为，而那容颜依旧秀美可，弯弯的眉毛水灵的眸子都带着少独有的风，而此时她一身白裙，眉目清艳微冷的样子，更像极了当年的裴语涵。

“这些年你们和师父还好吗？”林玄言问。

俞小塘点点，绪渐渐平缓，道：“你不在之后，我们的子平静多了。这些年师父常年不在山门，多是去览历山河，遍观。如今山下剑宗开设了许多学塾剑馆，而师父当了甩手掌柜，都是我们忙里忙外帮着给他们授业。”

林玄言安静地听着，道：“如此便好。”

俞小塘看着他的眼睛，问：“你喜欢师父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