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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世上真有香火之说么？”虽然间有种种想法，但是她依旧存疑。

“无论是北域还是轩辕，妖族还是族，香火之说都是存在的，而我知道，剑修最不讲香火。但是很多东西，并不是你不想接受便可以拒绝的。”楚将明俯瞰古城，神色沧桑：“就像是这座海梧城之于我一样。”

裴语涵冰雪聪明，一下子明白了许多利害，恍然大悟道：“所以你一生无望通圣。”

“所以我很崇尚，也很嫉妒妖尊大。”楚将明神色向往。

裴语涵想了想，说道：“我依旧觉得你拦我没有意义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因为我不知道妖尊大到底怎么想，所以我只好妄自揣测她的心意。既然妖尊大说要带走你徒弟，那我自然只能阻止你去找他。”楚将明道：“我这也是为了你好，我敬重世间的强者，你不可能是妖尊的对手，就在这里停下吧。不必去自寻死路了。”

“我执意要去。”

楚将明一下子望向了裴语涵，目光如电，裴语涵同样望向他，霎时间两者争锋相对，剑拔弩张的气势节节攀升，仿佛下一刻两便会大打出手。

楚将明已经收起了折扇，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收了广袖之中，广袖灌满了风，在空中膨胀翻舞。

“若是在别处，我或许不是裴仙子的对手，但是此处是海梧城，你无论如何也胜不过我。”

海梧城的尽，那株扎根石之间的巨大梧桐投下的阴影飞快扩张，茫茫地遮蔽视野，目光之中，已经找不到楚将明的影子了。

而他的声音依旧在空中渺渺传来：“那妖尊大此阵，仅仅用了三十招，裴仙子，你现在尚可以回。”

裴语涵目视前方，她的眼中没有那遮天蔽，吞没月光的阴影，她的耳畔也没有那妖异而苍凉的声音。

她只是忽然记起了那个雪夜。

她牵着他的衣袖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，那时候万家灯火静谧，明明是神仙一样的物，却丝毫没有嫌自己脏。

在生不知不觉的得失之间，他们就那样走过了一个风雪萧条的夜晚，走过了千家万户温柔的灯火。那些朱门玉户的欢声笑语在风雪间显得那般寥廓。

许多年后，她在空寂的碧落宫里，无数次伸出空空的怀抱，似是要拥住什么。可她怀中的夜色，永远是一片冰凉的海。宫殿之中，每一个陈设都仿佛当年，只是时间再也回不去那个风雪加的夜晚。

她下颚微仰，黑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