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慰自己。

等到省试过关，他就可以赶紧前往京城去考状元，再不理定湖省一摊烂事，应该可以眼不见为净了吧？

正想着这些，偏偏说曹曹到，朱凝儿又连夜赶来求见。对于她的到来，叶行远倒有些诧异。

听说在南北长渠挖出祥瑞的地之处，明就要举行一场大祭祀，数万流民一起膜拜，按说这所谓的“圣”应该正是忙得不可开的时候，她怎么有空前来？

看朱凝儿聘聘婷婷走进来，叶行远便问：“贤侄不主持祭祀大局，来此作甚？可有什么变故？”

朱凝儿福了一福，笑道：“今凝儿此来，正是要请叔叔明前往观礼。这大祭祀之事，叔叔不至，又有什么兴味？”

叶行远一怔，摇道：“此事我早与你说过，抛露面的事，尽数由你父去做。你们两各自一脉，由你为主，乃父为辅，正合阴阳互济之道，鸦神之道必可源远流长。我又去做什么？”

叶行远早就摆明了态度，定湖省这一摊子事虽然都是他布局出来的，但他自己却不想搅太，哪怕是对鸦神的回报也并不报太大期待。他始终是读书，要走读书正途，怎么可能去混神棍的道路？

有朱振父在，他对流民中的鸦神信仰就能有一定的影响力，这也就足以让他在抚台、藩台、臬台三角力之中找到一个支点，暂时躲避风。只要能够混过省试，谁还愿意和他们这些不安定分子搅在一处？

这些话他开诚布公推心置腹的都与朱家父说过，也是让他们放心自己不会夺去他们好处的重要理由，怎么朱凝儿这时候反而犯了糊涂？

朱凝儿神色特异，却劝道：“叔叔之心，凝儿尽知。不过有道是忠言逆耳利于行，叔叔不妨听我说完。这流民之心如浮萍易变，以神通之事愚之，固然是一条便捷之道。但这民心却始终只系于神祇，而非叔叔一身。

凝儿对叔叔忠心耿耿，自不敢有二心，但身系万民之望，却难免有要挑拨是非。依我浅见，叔叔还是须得露面，尽收民心方好！”

这什么跟什么？叶行远被朱凝儿说得有些糊涂。他一个好好考试的读书，要流民民心作甚？这本来就是让给朱家父的优惠，自己又怎么会想去染指？

这小姑娘是来表忠心的么？但怎么琢磨这话味道就不对呢？叶行远便皱眉道：“贤侄莫要想得太多，我用不疑，既请你们两父出面，就不会怀疑你们有什么异心。你如今有圣之名，这不是正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