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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阳在一旁看着箱子内壁，突然开道。

箱子内壁上，清晰地留着顾不可用已然紫黑的毒血留下的字迹。

想必是他强闭住一真气封在心脉，才留下这么一条线索。只可惜，全无用处，留下的几个字中，第一个杀字虽然写的歪七扭八，倒是并不难认，可第二个字却只能认出半边，是个歪歪扭扭的单旁，至于右边那血糊糊的一团，只怕是神仙也分辨不出，第三个字只写了两笔，一点一横，仅此而已，不过位置偏高，应该是某个字的上部。

若是有这样也能猜出顾不可要说什么，只怕连顾不可肚子里的蛔虫都要甘拜下风。

王凝山的尸体倒是已经死透很久，提出来时四肢都已僵硬。他面上仿佛仍凝结着死前那一刻的怒气，一双眼睛几乎瞪出眶来，牙根尽是血丝，那怒火中烧的感觉，仿佛能传达到此刻看见尸身的心中一般。

他周身大大小小也不知留下了多少伤，伤处并不很，切却极为怪异，倾斜的角度与寻常剑法略有不同。

聂阳不必仔细去看，也能轻易的辨认出来，那正是聂家剑法的绝招，浮生若尘。

尸体胸前的衣服被割开，胸膛上被划出一行血字，顺天者死。这一手目的倒是十分明确，昔年狼魂与天道斗得最为激烈之时，天道被诛杀的高手便经常会被在尸身上留下这样的字迹，王凝山的尸体被处理成如此模样，必定此前已经让他过目过，既可以给王凝山扣上天道的帽子，又把杀者的嫌疑引到了聂阳身上。

到时只要再把李玉虹处理妥当，凝玉庄的报复，必定会直指聂阳而来，说不定，连此前任凝风夫妻的旧帐也会一并清算。

这熟悉的套路，是仇隋的手法。

赵阳蹲下伸手一拧，将王凝山手指齐根掰断，从中扯出一块掌大的绸布，布边连着一根绳子，他低看了看，冷笑道：“哼，到死手里还攥着块肚兜。”

聂阳思忖片刻，觉得不能再对赵阳继续隐瞒身份，毕竟若是能得到这位前辈助力，外围的许多事便都有所依托。

他凑近田义斌耳边，低声说了两句。

田义斌先是一怔，跟着看了一眼王凝山，点道：“好吧，我来说。”

守着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在旅店门前，自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，田义斌打个招呼，四两两抬起箱子，往楼上走去。

不愿让血腥气污了卧房，赵阳丢下银子又专门开了一间上房，赵雨净不知他们几个要做什么，只是茫茫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