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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盯着李舟和陈沐语，眼神中的不自信越来越多，脚步也越来越慢，直到离二三米远的地方，他停下了。

“……小雨？”

那是陈沐语的小名。

李舟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和迟疑，陈沐语的手指在他的指间微微抽动了一下，像是演奏时忽然断了琴弦，她愣了一会儿，才轻轻地点了下。

“你是他的男朋友？”陈学军又把目光投向李舟。

“是。”

陈学军用的是标准的关中方言，李舟老家在眉县相邻的扶风县，自然也能听懂。只是他的声音沧桑，发音粘滞，夹杂了很多难以言说的感。

“哦，长得……不错，这几年，辛苦你照顾小雨了。”

和想象中剑拔弩张的场面完全不同。

陈学军几乎是很平淡地开启了三之间的对话，从他的样子来看，他甚至一开始都没有认出沐语。

是，他进监狱的时候，陈沐语才十四岁，还只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初中少，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下，肯定形容憔悴。而如今她已走到阳光下，亭亭玉立，无论是身高，还是神面貌，肯定和以往都大不一样了。

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。

而仇恨，似乎也在这过去的七年里，烟消云散。

陈学军知道二的身份后，只是平淡地点，脸上闪过几丝惊喜，随后更多的是哀伤。仿佛根本想不起，他狱前曾放话要找沐语的麻烦。

当然，这一切，也可能是他的伪装。

毕竟，他之前可是杀犯。

李舟往前走了一步，挡住了沐语半个身体，语气诚恳，不卑不亢：“叔叔，我们今天过来，想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

“嗯？”陈学军目光迟钝地望着他。

“你抚养了沐语十四年，这一点，我们很感激你。”

“哦。不用，”陈学军咧嘴一笑，“我是她爸爸，这是我应该的。”

“沐语她今年21岁，她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了。”李舟看了一眼他发黑的牙齿，忍着恶心，继续说道。

“是，是该有了。”陈学军点附和，仍然乐呵呵的。

“所以，你可以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力吗？”

“嗯，嗯，我从来都很尊重她的，她想去哪就去哪，我都不拦着。”陈学军笑道。

李舟懵了，他这是什么意思？他理解了吗，就在那“嗯、嗯”？

“他听不懂的。”陈沐语摇了摇，走到李舟身旁，